【奥地利组】合作协议（2/2）

【COD乙向】阴影之下【奥地利组】合作协议

&esp;&esp;整个过程，他庞大的身躯紧绷得像一块岩石，蓝色眼眸在阴影下闪烁着对未知的警惕。

&esp;&esp;第二天，你路过时，只闻到一股过于浓烈的消毒水味，并未在意。

&esp;&esp;又或者，是&esp;kruer&esp;在一次例行检查你的物品时，在你床底发现了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、破旧的玩偶，玩偶的一只纽扣眼睛脱落，从空洞的眼窝里，正缓缓流出与墙上污渍同源的暗红色粘液。

&esp;&esp;kruer&esp;金棕色的眼眸瞬间冷冽如冰。他没有丝毫犹豫，用密封袋将其装起，直接带到了基地的焚化炉。

&esp;&esp;看着它在高温中扭曲、碳化、发出不似布料的尖锐嘶鸣，他脸上的线条比任何时候都要硬朗。

&esp;&esp;他回来后，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你，清理掉了一些“垃圾”。

&esp;&esp;这些事件，零星，隐蔽，却持续发生。

&esp;&esp;他们彼此心照不宣。

&esp;&esp;konig凭借其社恐者特有的、对环境异常敏锐的感知，往往是最先的发现者。

&esp;&esp;他会用他笨拙却有效的方式，尝试清理，或者，在情况超出理解时，用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通知&esp;kruer，可能只是在擦肩而过时，一个极其短暂的眼神交汇，一句含糊的“东侧走廊，需要…特殊清洁”。

&esp;&esp;而&esp;kruer，则动用他的权限和铁腕手段，处理那些更“物质化”的异常。

&esp;&esp;他封锁消息，调取非常规的消毒或处理设备，有时甚至需要动用小型爆破或高温净化来抹除某些过于顽固的“存在痕迹”。&esp;&esp;他将其视为一种特殊的“消杀任务”，目标是你精神世界泄露出的“病毒”。

&esp;&esp;他们之间没有和解，只有基于严峻现实达成的、脆弱的攻守同盟。

&esp;&esp;在训练室那场肉搏之后，这份协议变得更加清晰：konig&esp;负责预警和精细处理，kruer&esp;负责强效清除和外部屏蔽。

&esp;&esp;你感受到的、那偶尔过于浓烈的消毒水味，某扇突然被锁死不再开放的门，或是&esp;kruer&esp;身上偶尔携带的、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气息……这些都是那场无声战争的余烬。

&esp;&esp;那令人作呕的感觉仿佛已经渗透皮肤，黏附在骨头上。

&esp;&esp;“真的…是真的…”

&esp;&esp;你喃喃自语，声音破碎不堪，瞳孔因极致恐惧而放大。

&esp;&esp;沙发上你触碰过小女孩的位置，地毯上那片深色的湿痕，都在无声地嘲笑着你之前所有“这只是幻觉”的自欺欺人。

&esp;&esp;你的世界，最后一道用以区分疯狂与现实的屏障，在你指尖下碎裂了。

&esp;&esp;你全身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，牙齿咯咯作响，冰冷的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料。

&esp;&esp;你蜷缩起来，双臂紧紧抱住自己，仿佛这样才能防止自己当场碎裂成一地无法拼凑的碎片。

&esp;&esp;那熟悉的、铁锈与腐败的甜腥味，此刻浓郁得让你窒息，它不再仅仅是从你内部散发，更像是充满了整个房间，从四面八方挤占着你的生存空间。

&esp;&esp;konig是第一个察觉异样的。

&esp;&esp;或许是你过于急促的呼吸声，或许是空气中那骤然加剧的、不稳定的“频率”波动。

&esp;&esp;他庞大的身影几乎是立刻出现在房门口，没有立刻闯入，这是他对你界限的尊重。

&esp;&esp;但他蓝色的眼睛瞬间就捕捉到了你蜷缩颤抖的身影，以及你死死盯着的、地毯上那片不自然的湿痕。

&esp;&esp;他的呼吸一滞。不需要任何解释，你那濒临崩溃的状态和环境中残留的“异常”痕迹，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&esp;&esp;强烈的保护欲，压倒了他的紧张。

&esp;&esp;他快步走进来，没有试图立刻触碰你,他害怕任何突兀的接触都会让你彻底崩断。&esp;&esp;&esp;他迅速单膝跪在你面前，用他庞大的身躯尽可能挡住你的视线，隔绝开那片带来恐惧的源头。

&esp;&esp;“liebelg&esp;schau&esp;ich&esp;an&esp;at”

&esp;&esp;（亲爱的，看着我。呼吸。）

&esp;&esp;他的声音异常低沉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试图锚定你的力量，尽管他自己垂在身侧的手也因紧张而微微握紧。

&esp;&esp;他小心翼翼地、极其缓慢地伸出手，不是碰你，而是将他一直带在身边的、那条厚重而略显陈旧的羊毛毯子，轻轻包裹住你冰冷颤抖的身体。

&esp;&esp;毯子带着他常用的、某种温和的皂角气息和一丝属于他自己的、令人安心的体温，像一道笨拙却坚实的屏障，将你与那冰冷的恐惧暂时隔开。

&esp;&esp;“es&esp;ist…&esp;vorbei&esp;jetzt&esp;ich&esp;b&esp;hier”&esp;（已经…结束了。现在。我在这里。）

&esp;&esp;他重复着，话语简单，甚至有些词穷，但那固执的、试图用存在本身为你构筑防线的姿态，却带着一种惊人的安全感。

&esp;&esp;几乎就在同时，kruer&esp;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。

&esp;&esp;他显然是接到了&esp;konig的紧急信号，或者仅仅是感应到了这片区域不正常的能量波动。

&esp;&esp;他出现在门口，身影堵住了光，金棕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，瞬间扫过整个房间——你惊恐的状态，konig&esp;护在你身前的姿态，以及地毯上那块被&esp;konig身形半掩住的、却逃不过他眼睛的污渍。

&esp;&esp;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，下颌线绷紧，眼中翻涌着暴怒、后怕，以及一种深沉的、几乎将他吞噬的无力和自责。但他控制住了。此刻，发泄怒火毫无意义。

&esp;&esp;他没有像&esp;konig那样靠近，而是停在了几步之外。

&esp;&esp;他明白，他此刻携带的、属于战场和强势控制的气息，可能会加剧你的恐惧。

&esp;&esp;他看着被毯子包裹、依旧在剧烈颤抖的你，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的荆棘。

&esp;&esp;片刻的死寂后，他开口，声音是刻意压制后的低沉沙哑，失去了往日的锋利，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柔和：

&esp;&esp;“h?rst&esp;du&esp;ich?”

&esp;&esp;（能听到我吗？）

&esp;&esp;他没有问“怎么了”，那毫无意义。他直接确认你的意识连接。

&esp;&esp;你的颤抖似乎稍微平息了一点点，或许是毯子的温度，或许是&esp;konig沉默的守护，也或许是&esp;kruer&esp;这异常克制的声音。

&esp;&esp;你依旧蜷缩着，没有回答，但细微的、啜泣般的抽气声从毯子下漏了出来。

&esp;&esp;kruer&esp;深吸一口气，向前走了一步，然后缓缓蹲下，与跪着的&esp;konig处于同一高度，形成一个微妙的角度，既没有侵犯konig&esp;为你营造的空间，也确保你能看到他。

&esp;&esp;“das,&esp;was&esp;du&esp;beruhrt&esp;hast…”

&esp;&esp;（你触碰到的那个东西…）

&esp;&esp;他斟酌着用词，避免使用“真实”或“幻觉”这类可能刺激你的字眼

&esp;&esp;“…es&esp;kann&esp;dir&esp;keen&esp;schaden&esp;zufun&esp;nicht,&esp;n&esp;wir&esp;hier&esp;sd”

&esp;&esp;（…它无法伤害你。只要我们还在这里。）

&esp;&esp;这是承诺，也是宣告。

&esp;&esp;他用最直接的方式，试图驱散那份“真实触感”带来的、对物理伤害的恐惧。

&esp;&esp;然后，他做出了一个让&esp;konig都略微侧目的举动。

&esp;&esp;他没有触碰你，而是伸出手，用指尖极其轻缓地拂过包裹着你的毯子的边缘，那个离你脸颊最近的地方。

&esp;&esp;动作带着一种与他本性相悖的、近乎笨拙的小心翼翼。

&esp;&esp;“wir&esp;werden&esp;das&esp;reln”

&esp;&esp;（我们会处理好的。）

&esp;&esp;他最后说道，目光紧紧锁住你，金棕色的眼底深处，是毋庸置疑的决心，以及一种……与你共享着某个可怕秘密的、沉重的联结。

&esp;&esp;那一刻，你被包裹在&esp;konig&esp;提供的、带着体温的物理屏障里，同时被&esp;kruer言语和意志构筑的、不容置疑的保护誓言所环绕。

&esp;&esp;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，一个沉默而坚韧，一个强势而克制，在此刻形成了一个短暂而脆弱的同盟，共同对抗着从你内心阴影爬出的、冰冷的恐惧。

&esp;&esp;而你，在这双重屏障的中心，颤抖着，感受着那份绝望中滋生出的、一丝微弱的、可悲的安全感。

&esp;&esp;当你又一次看到那一抹瘦弱的白色时，心底是复杂的，她承载了所有纯粹痛苦与恐惧的碎片，是你内心废墟上第一个诞生的、孱弱的幽灵。

&esp;&esp;她没有力量去对抗后来滋生出的、更庞大更扭曲的“异象”。

&esp;&esp;当那些代表着更深层崩溃的怪物，在你的精神世界里徘徊时，她只能蜷缩在角落，抱着无脸的娃娃，用那双过于早熟的眼睛，憎恨又恐惧地注视着。

&esp;&esp;她撼动不了那些怪物。

&esp;&esp;她的全部力量，她那微不足道却又无比精准的力，都用在了你的身上。

&esp;&esp;每当你陷入迷茫，用精心编织的谎言麻痹自己,“我没事”、“这很正常”、“他爱我，只是方式不同”时，她就会出现。

&esp;&esp;她不会安慰你。

&esp;&esp;她会用最尖利的声音，戳破你所有的自欺欺人。

&esp;&esp;“gner!”

&esp;&esp;（骗子！）

&esp;&esp;当你对着镜子，试图挤出一个“正常”的微笑时。

&esp;&esp;“nieand&esp;will&esp;dich”

&esp;&esp;（没人要你。）

&esp;&esp;当你渴望&esp;kruer&esp;的拥抱，却又恐惧其代价时。

&esp;&esp;“du&esp;bist&esp;nau&esp;wie&esp;sie”

&esp;&esp;（你和他们一样。）

&esp;&esp;当你内心萌生一丝黑暗或利用他人的念头时。

&esp;&esp;“stirb&esp;doch”

&esp;&esp;（不如去死。）

&esp;&esp;当疲惫和绝望将你淹没，让你只想彻底放弃时。

&esp;&esp;她的声音，就是你自己内心深处最不敢面对的真实。

&esp;&esp;她是你的良心，你的伤疤，你的自我厌弃，化作了最恶毒、最直白的童言。

&esp;&esp;你触摸到她的那次，正是你在一次与&esp;konig&esp;和&esp;kruer&esp;三人之间极其压抑的共处后，内心产生了荒谬的念头：

&esp;&esp;“也许…这样也可以…维持这种扭曲的平衡…”

&esp;&esp;你在为自己寻找退路，寻找一个可以继续沉沦的借口。

&esp;&esp;然后她就出现了。

&esp;&esp;带着那粘腻的、真实的触感，和你脑中尖锐的指控：

&esp;&esp;“weichst&esp;du&esp;schon&esp;wieder&esp;a?&esp;suchst&esp;du&esp;een&esp;been&esp;abgrund?”

&esp;&esp;（又在逃避了吗？想找一个舒服点的深渊？）

&esp;&esp;她逼你直视自己的懦弱，逼你承认你那可悲的处境，没有任何粉饰的余地。

&esp;&esp;然而，讽刺的是，她的这种“帮助”是如此残忍，往往将你推向更深的崩溃边缘。&esp;&esp;&esp;&esp;而你的崩溃，恰恰是那些她无法对抗的、更强大的“怪物”的食粮。

&esp;&esp;她是一个绝望的循环。

&esp;&esp;她刺痛你，让你无法麻木&esp;，&esp;你的痛苦加剧&esp;，&esp;精神世界更加不稳定&esp;，更强大的怪物滋生&esp;，她更加无力，只能更凶狠地刺痛你来试图“唤醒”你&esp;。

&esp;&esp;konig和&esp;kruer&esp;处理的那些“异常”，那些侵蚀现实的锈迹、污血、扭曲的物体，大多是这些更后期、更强大的“怪物”渗透出的影响。

&esp;&esp;他们是在对抗你内心崩溃的“症状”。

&esp;&esp;而这个小女孩，她是“病因”最尖锐的表征。

&esp;&esp;他们或许能暂时清除掉墙上渗出的血，却无法消除那个不断在你耳边滴血的声音。

&esp;&esp;她是你无法摆脱的、痛苦的先知，眼睁睁看着你和她自己滑向更深的毁灭，却只能用最伤人的方式，一遍又一遍地试图拉住你——这个方式，往往只是加速了下坠。

&esp;&esp;她是你的创伤，你的诅咒，也是你那扭曲、微弱，却始终不曾完全熄灭的……求生的本能。

&esp;&esp;在最深的黑暗里，用最残忍的方式，提醒你还在“疼痛”。

&esp;&esp;而疼痛，意味着尚未完全麻木，尚未彻底死亡。

&esp;&esp;by甜甜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