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奥地利组】对峙（1/2）

【COD乙向】阴影之下【奥地利组】对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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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【对峙】

&esp;&esp;[他们争夺的“宝藏”，正在他们眼前悄然碎裂。]

&esp;&esp;[愧疚与指责，守护与占有，反省与不甘]

&esp;&esp;[一个在仰视中审视与忏悔，一个在垂眸间守护与警告。]

&esp;&esp;kruer&esp;归来时，带着一身远比离开时更浓重的硝烟与血腥，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回人间。

&esp;&esp;他推开那扇熟悉的门，金棕色的眼眸在玄关阴影里如同淬火的刀锋，瞬间就锁定了你。

&esp;&esp;你正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捧着一本书，听到声响，你抬起头，脸上迅速堆砌起那个他熟悉的、混合着惊喜与一丝心虚的笑容。你放下书，像一只归巢的雏鸟般扑向他。

&esp;&esp;“kruer！you039;re&esp;back！”

&esp;&esp;（kruer！你回来啦！）

&esp;&esp;你投入他的怀抱，手臂环住他的脖颈，将脸埋在他带着战场气息的战术背心里。&esp;&esp;你在表演，表演依赖，表演思念，表演“正常”。

&esp;&esp;这套流程你已演练过无数次，流畅得几乎成为本能。

&esp;&esp;kruer&esp;的手臂习惯性地环住你，但肌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。

&esp;&esp;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低头吻你，而是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，深深地、近乎贪婪地呼吸着你颈间的气息。

&esp;&esp;不对。

&esp;&esp;那股原本属于你的、纯净的甜香里，掺杂进了一丝极其细微带着冷冽皂角与特殊枪油混合的气息,是konig队伍的标配。

&esp;&esp;这味道很淡，几乎被香水掩盖，但对他这种嗅觉经过残酷训练的人来说，如同黑夜中的火星般刺眼。

&esp;&esp;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，你身上那股源自精神崩坏后特有的、铁锈与腐败的甜腥味，非但没有因为他离开这么久而减弱，反而变得更加浓郁更加……根深蒂固。

&esp;&esp;他的小狐狸，不仅没有好转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，情况似乎更糟了。

&esp;&esp;而这个认知，像一盆冰水混合着怒火，从他头顶浇下。

&esp;&esp;他缓缓松开你，手指捏住你的下巴，力道不轻，迫使你抬头与他对视。

&esp;&esp;他的目光锐利如解剖刀，试图剥开你脸上那层精致的伪装，直刺内核。

&esp;&esp;“schatz”

&esp;&esp;（甜心）

&esp;&esp;他的声音很平静，却带着山雨欲来的低压。

&esp;&esp;“was&esp;hast&esp;du&esp;tan,&esp;w?hrend&esp;ich&esp;weg&esp;war?”

&esp;&esp;（在我离开的时候，你做了什么？）

&esp;&esp;你的眼神几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，心跳如擂鼓，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。

&esp;&esp;“i&esp;what&esp;can&esp;i&esp;do?&esp;jt&esp;gog&esp;to&esp;school,&esp;gog&esp;ho&esp;issg&esp;you”

&esp;&esp;（我……我能做什么？就是上学，回家……和想你。”）

&esp;&esp;你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关，指尖无意识地蜷缩。

&esp;&esp;就在这时，公寓的门锁传来轻微的转动声。

&esp;&esp;脚步声响起，那个高大得几乎堵住门口的身影出现在玄关，他手里提着一袋似乎是为你准备的的东西，在看到&esp;kruer&esp;的瞬间，整个人都僵住了，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，但很快被一种沉默的坚定取代。

&esp;&esp;空气瞬间凝固得像一块坚冰。

&esp;&esp;kruer&esp;的目光从你脸上，缓缓移到&esp;konig&esp;身上，再落回他手中那袋明显是带给你的东西上。

&esp;&esp;最后，他的视线定格在&esp;konig&esp;那双与他同样因长期任务而布满血丝，却在此刻流露出某种复杂情绪的眼睛上。

&esp;&esp;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。

&esp;&esp;你身上konig的气息，你更加不稳定的精神状态，konig&esp;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熟稔姿态……

&esp;&esp;一个荒谬而冰冷的结论，在他脑中轰然炸开。

&esp;&esp;他的小狐狸，在他不在的时候，找了一个“看护”。而这个“看护”，是他沉默寡言、社恐笨拙的“战友”，konig！

&esp;&esp;震惊、被背叛的怒火、以及一种更深沉的、对自己竟然毫无察觉的自责与愧疚，像三股拧在一起的毒藤，瞬间绞紧了他的心脏。

&esp;&esp;他猛地松开你，向前一步，紧紧拽住konig的衣领。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，像两头发现领地被入侵的雄狮，在狭小的玄关对峙，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火药味。

&esp;&esp;“konig”

&esp;&esp;kruer&esp;的声音低沉得可怕，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

&esp;&esp;“erkl?re&esp;jetzt”

&esp;&esp;（解释。现在。）

&esp;&esp;konig没有退缩，尽管他紧张得喉结滚动，但他迎上了&esp;kruer&esp;的目光，头套下的声音因紧绷而更加沙哑

&esp;&esp;“sie&esp;war…&esp;&esp;fahr&esp;die&esp;unruhen…”&esp;（她…遇到了危险。之前的暴乱…）

&esp;&esp;“und&esp;das?”

&esp;&esp;（那这个呢？）

&esp;&esp;kruer&esp;猛地打断他，手指向&esp;k?nig&esp;手中的袋子，又猛地指向脸色惨白、瑟瑟发抖的你

&esp;&esp;“gibt&esp;dir&esp;das&esp;recht,&esp;hier&esp;e-&esp;und&esp;azuhen?&esp;sie&esp;zu&esp;‘beschutzen’?”

&esp;&esp;（这就给了你权利，在这里进出？“保护”她？）

&esp;&esp;“beschutzen”&esp;这个词被他咬得极重，充满了讥讽。

&esp;&esp;“jeand&esp;ste&esp;es&esp;tun!”

&esp;&esp;（总得有人这么做！）

&esp;&esp;konig的声音突然拔高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激动

&esp;&esp;“du&esp;warst&esp;nicht&esp;da!&esp;du&esp;hast&esp;sie&esp;alle&esp;ssen&esp;it&esp;den&esp;d?onen&esp;&esp;ihre&esp;kopf!&esp;sie&esp;ist…”

&esp;&esp;（你不在！你留她一个人面对她脑子里的恶魔！她已经…）

&esp;&esp;他顿住了，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，但眼中的指责清晰无比。

&esp;&esp;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，精准地刺中了&esp;kruer&esp;最痛的弱点。他的愧疚在怒火中燃烧得更加炽烈，转化为更猛烈的攻击性。

&esp;&esp;“al&esp;dachtest&esp;du,&esp;du&esp;k?nntest&esp;en&esp;ptz&esp;enehn?”

&esp;&esp;（所以你觉得你能取代我的位置？）

&esp;&esp;kruer&esp;逼近一步，周身散发出的煞气几乎让空气凝结

&esp;&esp;“e&esp;veranortung&esp;ubernehn?&esp;&esp;?dchen&esp;beruhren?”

&esp;&esp;（接管我的责任？碰触‘我的女孩’？）

&esp;&esp;最后几个字，他是低吼出来的，带着赤裸裸的、雄性领地被侵犯后的暴怒。

&esp;&esp;两个男人之间的空间仿佛被压缩到了极致，战斗一触即发。

&esp;&esp;kruer&esp;那句充满占有欲的&esp;“我的女孩”像投入油库的火星，瞬间点燃了&esp;konig&esp;一直压抑的情绪。

&esp;&esp;那庞大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前倾，尽管依旧因社恐而不敢完全直视&esp;kruer&esp;的眼睛，但他蓝色的眼眸里燃烧着一种罕见的、混合着愤怒与痛心的火焰。

&esp;&esp;“de&esp;?dchen?”

&esp;&esp;（你的女孩？）

&esp;&esp;konig&esp;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更加破碎，却带着尖锐的穿透力

&esp;&esp;“du&esp;behandelst&esp;sie&esp;wie&esp;ee&esp;troph?e!&esp;eas,&esp;das&esp;an&esp;besitzt&esp;und&esp;dann&esp;&esp;die&esp;ecke&esp;stellt,&esp;wenn&esp;es&esp;unbee&esp;wird!”

&esp;&esp;（你把她当成一个战利品！一件占有了之后，当它变得麻烦就可以扔在角落的东西！）

&esp;&esp;kruer&esp;的下颚线绷得像岩石，金棕色的眼眸里风暴肆虐，但他还没来得及反驳，konig&esp;的话就像连珠炮般砸了过来，笨拙却字字诛心：

&esp;&esp;“hast&esp;du&esp;jeals&esp;wirklich&esp;zuh?rt?&esp;nicht&esp;nur&esp;auf&esp;ihre&esp;worte,&esp;ndern&esp;auf&esp;das,&esp;was&esp;ischen&esp;den&esp;zeilen&esp;schreit?”（你有没有真正倾听过？不只是她的话，而是那些在字里行间尖叫的东西？）

&esp;&esp;“hast&esp;du&esp;die&esp;angst&esp;&esp;ihren&esp;aun&esp;sehen,&esp;wenn&esp;sie&esp;ens&esp;aufwacht?&esp;den&esp;ekel&esp;&esp;ihre&esp;blick,&esp;wenn&esp;sie&esp;sich&esp;selbst&esp;i&esp;spiel&esp;betrachtet?”

&esp;&esp;（你有没有见过她早上醒来时眼里的恐惧？她看着镜中自己时，目光里的厌恶？）

&esp;&esp;konig向前逼近一步，他庞大的身躯此刻带来的不是安全感，而是沉重的压迫感，直指&esp;kruer：

&esp;&esp;“sie&esp;riecht&esp;nach&esp;angst&esp;und&esp;verfall,&esp;kruer!&esp;&esp;stark,&esp;dass&esp;es&esp;ich&esp;wurgt,&esp;wenn&esp;ich&esp;nur&esp;den&esp;rau&esp;betrete!&esp;und&esp;du…&esp;du&esp;hast&esp;das&esp;nicht&esp;berkt?”

&esp;&esp;（她闻起来满是恐惧和腐烂的味道，kruer！浓烈到我刚走进房间就被呛到！而你…你居然没注意到？）

&esp;&esp;“oder&esp;hast&esp;du&esp;es&esp;ignoriert?&esp;weil&esp;es&esp;beer&esp;war,&esp;dee&esp;‘su?e,&esp;klee&esp;gner’&esp;zu&esp;haben,&esp;als&esp;sich&esp;it&esp;der&esp;brochenen&esp;seele&esp;aeanderzetzen,&esp;die&esp;dahtersteckt?”

&esp;&esp;（还是你忽略了它？因为拥有你“可爱的小骗子”比面对背后那个破碎的灵魂更省事？）

&esp;&esp;这些话像一把把冰冷的手术刀，精准地剖开了&esp;kruer&esp;一直试图回避的真相。

&esp;&esp;他的怒火在&esp;k?nig&esp;这近乎残忍的指控下，竟出现了一丝裂隙，一股冰冷的、源于自责的寒意从裂隙中渗出，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
&esp;&esp;他确实看到了你的异常，但他选择性地将其归为“你的敏感”、“你的小把戏”，他享受着你为他准备的小情趣，却从未真正深究过那背后深不见底的痛苦。

&esp;&esp;“du&esp;warst&esp;dait&esp;besch?ftigt,&esp;ihr&esp;‘wahrheit’&esp;a&esp;der&esp;nase&esp;zu&esp;ziehen,&esp;anstatt&esp;zu&esp;fran,&esp;waru&esp;sie&esp;gt!”

&esp;&esp;（你忙着从她鼻子里揪出“真相”，却从不问她为什么要说谎！）

&esp;&esp;konig&esp;的声音带着嘶哑的怒气

&esp;&esp;“sie&esp;gt,&esp;u&esp;zu&esp;uberleben!&esp;u&esp;nicht&esp;von&esp;der&esp;st&esp;deer&esp;‘liebe’&esp;und&esp;ihrer&esp;einen&esp;vergannheit&esp;erdruckt&esp;zu&esp;werden!”

&esp;&esp;（她说谎是为了生存！为了不被你那份“爱”和她自己过去的重量压垮！）

&esp;&esp;konig&esp;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，他粗重地喘息着，头套下的脸庞因这番激烈的言辞而涨红，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&esp;kruer，里面没有了平日的闪躲，只有一片赤诚的、为你不值的愤怒与悲伤。

&esp;&esp;“du&esp;hast&esp;nicht&esp;nur&esp;versagt,&esp;sie&esp;zu&esp;beschutzen,&esp;kruer&esp;du&esp;hast&esp;sie&esp;tiefer&esp;&esp;die&esp;dunkelheit&esp;trieben,&esp;jeden&esp;tag,&esp;an&esp;de&esp;du&esp;ihre&esp;schreie&esp;nicht&esp;h?ren&esp;wolltest”

&esp;&esp;（你不仅仅是没有保护好她，kruer。是你，每一天，在你拒绝听见她尖叫的时候，把她更深地推向了黑暗。）

&esp;&esp;沉默的守护者发出了最震耳欲聋的控诉。他用最朴素的观察，撕开了所有华丽的借口，将血淋淋的失职摆在台前。这场对峙，不再是单纯的领地之争，而是一场关于谁才是真正“看见”了你痛苦的审判。

&esp;&esp;konig那嘶哑的、饱含愤怒与痛心的指控，和&esp;kruer&esp;那压抑着暴风雨的、冰冷的沉默，像两股巨大的压力，从左右两侧向你挤压过来。

&esp;&esp;每一个字，都像重锤砸在你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。

&esp;&esp;他们争吵的焦点是你。

&esp;&esp;你的痛苦，你的崩溃，你的“不正常”，成了他们互相攻击的武器，被赤裸裸地摊开在这令人窒息的空气里。

&esp;&esp;“——sie&esp;riecht&esp;nach&esp;angst&esp;und&esp;verfall!”

&esp;&esp;（她闻起来满是恐惧和腐烂的味道！）

&esp;&esp;“——du&esp;hast&esp;sie&esp;tiefer&esp;&esp;die&esp;dunkelheit&esp;trieben!”

&esp;&esp;（是你把她更深地推向了黑暗！）

&esp;&esp;这些话语，不再仅仅是声音。它们在你耳边扭曲、变形，与那熟悉的、来自阴影的嘈杂絮语混合在一起，形成了毁灭性的交响。

&esp;&esp;滋啦——

&esp;&esp;首先是刺耳的电流噪音，覆盖了他们的争吵。

&esp;&esp;接着，是那个白裙小女孩,尖锐的笑声，她在客厅的吊灯上摇晃着，指着下面两个对峙的男人，用扭曲的童声唱诵

&esp;&esp;“看呀！他们在抢一件破烂的玩具！一件被玩坏了的、脏兮兮的玩具！”

&esp;&esp;墙壁上开始渗出熟悉的暗红色粘液，带着浓重的铁锈味，迅速覆盖了原本温馨的壁纸。

&esp;&esp;空气中&esp;konig&esp;带来的那点令人安心的皂角味，和&esp;kruer&esp;身上熟悉的硝烟味，都被这股腐败的甜腥彻底吞噬。

&esp;&esp;你看不见两个男人了。

&esp;&esp;或者说，你看见的不再是他们。

&esp;&esp;在&esp;konig&esp;站立的地方，一个高大的裸露着肌肉虬扎上半身的身影单手拖着巨大的红色斧头，它代表着令人窒息的守护与笨拙的索取。

&esp;&esp;而在&esp;kruer&esp;的位置，一个眼眶中流淌着熔岩、戴着模糊破髅面罩的复仇恶魔正在升起，它象征着灼热的占有与毁灭性的爱。

&esp;&esp;两个怪物。

&esp;&esp;由你的恐惧和依赖具象化而成的、最终极的形态。

&esp;&esp;它们在你面前对峙，散发出几乎要碾碎灵魂的压迫感。

&esp;&esp;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

&esp;&esp;你喃喃自语，双手死死捂住耳朵，但那些尖利的鸣笛直接在你的颅腔内轰鸣。

&esp;&esp;你蜷缩下去，身体抖得像筛糠，视野因泪水和不存在的锈色水汽而模糊。

&esp;&esp;羞耻感再次淹没了你。

&esp;&esp;为你自己，也为这个因你而变得丑陋不堪的场面。

&esp;&esp;你像一个被撕开所有纱布、露出下面溃烂伤口的病人，被摆在聚光灯下，被两个最重要的人审视、争论。

&esp;&esp;你听到&esp;konig&esp;在为你辩护，指责&esp;kruer的疏忽。

&esp;&esp;你听到&esp;kruer在捍卫他那受伤的占有权。

&esp;&esp;他们都在说“为你”，可你只觉得，这一切都让你想吐。

&esp;&esp;一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强烈的愿望，如同黑暗中的藤蔓，死死缠住了你的心脏。

&esp;&esp;消失。

&esp;&esp;不是逃避，不是躲藏。

&esp;&esp;是彻彻底底的、永远的消失。

&esp;&esp;你看着那两只由你内心诞生、此刻却仿佛拥有独立意志的怪物，看着这个正在被阴影吞噬的、扭曲的客厅，一个念头变得无比清晰而诱人：

&esp;&esp;如果……如果能彻底融入这片废墟，成为阴影中的一部分，是不是就再也不用面对这些了？

&esp;&esp;不用再表演，不用再愧疚，不用再在爱与恐惧、依赖与逃离之间挣扎。

&esp;&esp;不用再让任何人，包括你自己，看到这个破碎、肮脏、连自己都厌恶的……你。

&esp;&esp;你缓缓地、几乎是朝着那两只怪物、朝着那片翻涌的黑暗，伸出了颤抖的手。

&esp;&esp;眼泪无声地滑落，不是因为悲伤，而是因为一种近乎解脱的祈求。

&esp;&esp;带我走吧。

&esp;&esp;让我消失。

&esp;&esp;永远地。

&esp;&esp;你的意识在嘈杂的絮语和冰冷的诱惑中，一点点沉入那片为你量身定制的、永恒的黑暗。

&esp;&esp;现实的对峙，男人的怒火与愧疚，都被隔绝在外。

&esp;&esp;此刻，你只想在阴影之下，获得最终的、扭曲的安宁。

&esp;&esp;konig的怒吼与&esp;kruer&esp;紧绷的沉默，几乎要将空气本身撕裂。

&esp;&esp;然而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顶点，两人几乎是同时，察觉到了你的异常。

&esp;&esp;你不再颤抖，不再哭泣，只是蜷缩在那里，像一尊突然失去所有生气的瓷偶。

&esp;&esp;你的眼神空洞地望向虚空，瞳孔里倒映不出任何现实的事物，只有一片荒芜。

&esp;&esp;你伸出的手，不是朝向任何一个男人，而是向着空气中某种只有你能看到的、令人不安的虚无，指尖微微颤抖，带着一种诡异的、近乎虔诚的祈求。

&esp;&esp;更令人心悸的是，你唇边竟然浮现出一抹极其微弱、却异常诡异的……解脱般的微笑。

&esp;&esp;“schatz?”

&esp;&esp;（甜心？）

&esp;&esp;kruer&esp;的声音里的怒火瞬间被一种冰冷的恐惧取代。

&esp;&esp;他见过你各种状态，崩溃、哭泣、表演……但从未见过这种仿佛灵魂已然抽离、准备彻底放弃一切的绝望的平静。

&esp;&esp;konig也僵住了，他庞大的身躯微微晃动，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惊慌。

&esp;&esp;他比你更熟悉这种状态——这是精神彻底崩溃、准备自我湮灭的前兆。

&esp;&esp;他喉咙里发出一个不成调的、痛苦的气音。

&esp;&esp;所有的对峙、怒火、指责，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可笑且微不足道。

&esp;&esp;他们争夺的“宝藏”，正在他们眼前悄然碎裂。

&esp;&esp;kruer&esp;第一个动了。他不再看&esp;konig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。他大步上前，不再是带着压迫感，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急切，单膝跪在你面前。他试图握住你那只伸向虚空的手，却发现你的手指冰凉僵硬。

&esp;&esp;“hey&esp;look&esp;at&esp;”

&esp;&esp;（嘿，看着我。）

&esp;&esp;他命令道，但声音却放得异常低沉、沙哑，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。

&esp;&esp;他用另一只手捧住你的脸，拇指用力却小心地摩挲着你冰凉的脸颊，试图将你的视线焦点拉回到他脸上。

&esp;&esp;“ich&esp;b&esp;hier&esp;de&esp;kruer&esp;ist&esp;hier”

&esp;&esp;（我在这里。你的&esp;kruer&esp;在这里。）

&esp;&esp;然而，你的目光穿透了他，仿佛他只是一团模糊的雾气。

&esp;&esp;你甚至微微偏开头，避开了他的触碰，唇边那抹诡异的微笑加深了些许，仿佛在说：“没用的，我就要自由了。”

&esp;&esp;这时，konig&esp;也走了过来。

&esp;&esp;他没有像&esp;kruer&esp;那样试图用强势的接触唤醒你。

&esp;&esp;他知道那可能只会将你推得更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