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种田小说 > 白虹贯日 > 第75节

第75节(2/2)

目录
好书推荐: 懒得说话怎么了 海上木筏求生[末世] 影帝老婆又在恋综钓我 别逼我放弃人籍 盛情难拒 在娱乐圈吃瓜看戏的日子 家规 岁事当长贺 明月曾照 在茶场的日子里

白虹贯日第75节

皇帝受胁,只好暂时如了她的意,可散朝之后便想要销毁她手中的密报从而翻案,秦姝却交不出来。

她根本就没有密报。

原本该是有的,可惜九层台的人手都去了北境,无人有余力传递豫州与京都的密报。这下不仅仅是触怒了君威,更是对皇帝的宣战,是她秦姝不愿再做帝王鹰犬的象征。

皇帝对她失信,才会造成后来——祁牧之等人的悲剧。

她在这其中的种种选择,皆是她的权衡。

所以她内疚,她自责却不后悔。是她在军民百姓和祁牧之之间,选择了百姓,选择了更多人生还的可能。

她将自己心中更亲切、更依赖的人推向了坟墓,却护住了

那些依赖自己,需要自己的人。

作为秦姝,她会在这个过程中无比痛苦。可作为项安长公主,她无愧无悔。

“叔孙建说得不错,魏军大营不是那么好混进去的。此人军纪完善严明,我九层台的兄弟们,这次有不少折在了他的手里。”许青霄唇边那抹苦笑令人哑然,他却再次提杯,“来,敬我死去的弟兄们,还好大家不是空忙一场——任何人的牺牲,都有意义。”

对面二人神情皆有无尽动容,见他仍肯洒脱,纷纷端起酒盏。

“也敬我虎牢坚守多日,却没有见到最终胜利的将士们。”

“敬,祁公。”

早有降心

三人举杯, 敬的是友生,是兄弟,是将士, 是与自己一样甘愿为了这个国家赴死的人。

他们敬得动容动情, 却也没敢忘了——是有人做局,让他们此刻不能与那些人一起欢聚畅饮。

是有人,千方百计的想要摧毁这个出世不久的国家。

假传军报,私调重军;谋杀皇室,陷害重臣;视江山于不顾,阻中军之驰援。这桩桩件件,无一不会使这个国家遭遇动乱之灾。可事到如今,这有心之人已经做成了这么多事, 却仿佛连真正的面容都没露出来。

孙无忧也好, 尹天师也罢, 众人清楚,这皆是棋子而已。

真正的执棋人,也并不是乖戾昏庸的小皇帝。

那个人是谁, 真正的目的是什么, 好似迷雾, 久久不散。

“此战魏帝受伤,叔孙建也已是吾等阶下囚, 魏国的攻势估计会暂缓。所以二位不必如此垂丧,说不定过不了多久, 尔等就能回到京城了。”

谢行周闻言,顿了一下才抬眼笑笑, “借青霄将军吉言,末将虽年少便远走他乡, 保家卫国,可眼下面对京城,实在是归心似箭。”

见青霄眼中并无意外,谢行周接着言道,“祁公一走,尚书台群臣无首必然慌乱,朝上就只剩御史台仍能独善其身,若我们与此战牵扯太久,难保朝中会做出什么决策,造成多大的后果。”

许青霄会意,答道,“叔孙建的处置,是关键。”

“没错。”

“魏帝轻狂,魏国的大臣却不乏稳重之辈。叔孙建领兵多年,是当年为数不多能抵挡先帝攻势的人,魏国群臣是不会眼看着他去死的。且如今叔孙建不在魏帝身边,魏帝的安全也足够令人忧心了。”谢骁斟酌道:“严守叔孙建。用他,换魏国暂时的退兵,再好不过。”

许青霄稍稍垂眼,不予肯定,只淡淡答道,“我是个粗人,只知打仗,不通政事。这些事,恐怕还是要请我家殿下来商讨。”

谢骁蹙眉凝视,心中存了几分异样,还不等说些什么,便听帐外军士隔帘通报,“将军,行军司马——李大人求见。”

这是许青霄的营帐,此刻帐中虽以谢骁为尊,但也得问问主人家的意思。谢骁饶有兴致地看过去,便见着许青霄冷笑一声,煞气四起,“李纪?也敢踏入本将军的营帐?”

几人虽不知李纪被贬的原委,但也知晓这人在陛下和孙无忧面前扮演了什么角色。此次被小皇帝厌弃,充任个小小的行军司马,若是缩脖子做些正经事也就罢了,若是个不安分的,谢骁就有全权处置了他。

得到回应,军士才踏进帐内道,“李大人说,他不可辜负了长公主殿下的厚望,要为军中多多进言才是。”

显然此话还算有些分量,许青霄不好再发作,大手一挥请人进来。

来者身形瘦削干枯,比原本年纪看起来要老上好几岁,从踏入帐内的那一刻起,那对狭目便滴溜溜一转,开口便满是落寞,“呦,几位大将军竟都在此,下官——有礼了。”

谢骁在外一向不喜形于色,闻言放下手中摇晃的酒盏,沉声道,“看来李大人是有话要向许将军进言,可还需要我父子回避?”

李纪唇角一弯,再拱手道,“谢领军的帐,是帅帐,下官有话欲要进言,按理说确实要先前往帅帐。”

“可惜啊,下官被贬前是受到长公主与祁公指点,方才有此活路可走,下官不敢不报长公主大恩,奈何长公主帐已不见客,下官思索几分,只好周转几处碰碰运气。”话音停顿了一瞬,转而又道,“几位将军聚在一处,想必也是有要事相商,下官在此处不过于冒犯罢?”

“既谈国之要事,何言冒犯。”他如此说,自是没有再为难的道理。谢骁派人赐坐,“李大人可直言。”

李纪入坐后,背脊直了直,朗声道,“下官要谏,叔孙建处置事。”

不观几人颜色,他继续道,“下官认为,叔孙建要即刻送往京城扣押,直到北魏以重金赎回。”

这番正经之言,还真是震惊了几人一瞬。

谢骁率先应道,“李大人的谏言甚妙,本将明日会如实转告殿下,容吾等与殿下细细商议后再定。”

“细细商议?”那李纪却倏然变了脸色,冷声道,“叔孙建在军中一日便危险一日,下官希望,军中可以早做决定。”

李纪这话是面对着许青霄时说的,说得青霄摸不着头脑,当即喝问道,“军中?难道这虎牢十万将士,还守不住一个叔孙建?”

那李纪耳尖一动,开口安抚道,“许大将军莫要动怒,下官并不是暗讽将军,将军虽与那叔孙建有些情谊,但您到底是长公主座下,长公主为国的忠心,是绝不容质疑的。”

“下官是担心,有人早有降心。”

谢行周掌中长筷没停,心无旁骛的模样像是根本没听见。

许青霄的目光稍稍在谢家父子身上流连一瞬,见二人都没有发作的意思,才道,“行军司马是随着殿下与本将军的大部队中军而来的,按理说不该有此疑论才对,也罢,吾多与你讲几句也无妨:谢小将军献印投诚是为了我军有足够的时间从西门潜伏,这计是获得殿下首肯的,李大人,既然领受过我家殿下的恩情,可千万不要再冤枉自家人。”

返回顶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