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离掌控h(1/2)
白莲花gl(校园+伪骨科)脱离掌控h
我呆呆被拉着跑向楼梯间,刚才混沌的大脑恢复了原本的样子,人在临死前总是会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想法和行为。
蒋琦低着头,却不开口,浑身颤抖不停有些异样,像是她刚经历死亡。
啪嗒啪嗒的水声滴落地面,泪珠挂不上眼睛,剪不断的丝线般绵延不绝。
她哭什么?
我说:“你…”
蒋琦打断我,喊了出来:“你知道生命有多可贵吗!为什么不反抗?你一直都在经历这样的事吗?”
“如果不是我,你已经死了知道吗,为什么不珍惜生命啊…为什么啊…”
“分明这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,好不容易和自己和解的,生,命。”
蒋琦果然随黎池漾,也犯病了。
不过很有戏,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鲁莽救下我,其实不救我也死不了,黎池漾不会真的杀了我。
天赐良缘,怎么能不利用呢。
我放下声调:“说给我听听吗?”
“关于生命的话题。”
蒋琦哭着蹲在地下,整个人埋进臂弯里,有些含糊不清道:“我自杀过。”
“以前家里一直很穷,爸妈每个人都打两份工供我和妹妹上学,十八岁后我第一次走出大山到城市里。”
“我想,我要把最好的都给家人,妹妹有先天性心脏病,总是病怏怏的强撑最好的一面给我,说长大后也想到城里玩游乐场。”
“工作后我每个月都往家里打一笔钱,换了新车新房新衣服,家里人开心就是我人生的目标,是希望。”
“等一切都蒸蒸日上,母亲脑溢血毫无征兆死了,父亲送她去医院的路上摔到山底下,那一天两个噩耗袭来。”
“我连夜赶回家抱着妹妹安慰她没事的,妹妹怕的抱着我哭,还说,阿姐,你不要哭,有你的地方就是家。”
“守灵那晚我跪了一夜,举了一夜长明灯。”
“第二天一早去房间里看妹妹,她心脏病发作,也死了…”
听到这,说实话我心狠劲颤抖了一下,亲人接二连叁去世是一种什么感受?很痛苦吗,应该是的。
蒋琦已经泣不成声,袖口全被泪珠打湿,最后说道: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?”
“当天就到马路上找了辆车扑过去,我被撞倒在地,头流出血,但为什么还没死啊,救护车的呼救声,司机的谩骂声全都能被我听到。”
“我在医院里不断用头撞墙想死,医生把我控制住喂我吃药。”
“你知道吗?我看见了妹妹,看见了妹妹站在病床前,脸蛋红彤彤,她说:阿姐,你怎么头上都是卫生纸,不好看,让我帮你取下来。”
蒋琦说着,仿佛真的在注视她的妹妹,嘴角扬着幸福满足的笑意:“那一刻我不想死了,死了就彻底见不到家人了,你能明白吗?”
不明白,每个人都在祈求我的共情,为什么没人来共情我。
我也蹲下,将她轻抱在怀里:“我能明白,因为我也失去了家人。”
“亲生的,家人。”
蒋琦呆愣看着我,信息量有些大:“你说什么?”
我带着悲伤:“不论是温家,还是黎池漾,她们都不是我的家人。”
“我是被领养的孤儿。”
一句话言简意赅,因为我懒得说起来长篇大论。
“黎池漾她…总是会性虐待我,用钱当把柄,今天更是起了杀心,想把我掐死。”
“你也看到了,不是我故意不反抗,她有精神病,在犯病时力气巨大。”
“前些年我躲在国外不愿面对,今年就被找了回去继续受辱。”
“幸好…幸好有你。”我哭出来,泪落在蒋琦的侧颈。
她只犹豫了一下,就迅速回抱住我:“我一直以为你…算了,过去就过去了,只希望你以后要好好活下去。”
我说:“该怎么活下去,永远都在被黎池漾压制的恐惧下生活。”
“救救我好吗?蒋琦,救救我。”
蒋琦感受着颤抖的怀抱,被巨大无助感包围,她说:“我该怎么救你?”
我有些想笑出声,这么快就有人能让我利用了。
于是很深沉道:“我想逃离黎池漾的掌控,再也不要和她见面。”
蒋琦愣了下:“怎么逃?”
当然是像曾经那样了。
“我需要钱,一张机票,去哪都可以。”
“最后,你可以把合同偷出来吗?”
蒋琦好像猜到了我要做什么,顿时僵硬着摇起头:“你要合同干嘛?”
我说:“我很喜欢在临走前送给黎池漾礼物。”
她不太懂我的话,只是叙述着:“合同不行,黎姐对我很好,做手术的钱是她出的,在工作上也会提携我。”
我点点头,也知道她会这样回答,安慰道:“我知道,别着急否定,我会等你想明白的。”
她低着头:“总之,前两样我都可以帮你,你想什么时候走?”
我笑着:“很快,很快就走了。”
依靠幻想活着的人,无趣,能帮我也是她的所有价值了。
“温翎曜——”
“温翎曜——”
一声比一声大回荡在楼梯间,黎池漾叫着我的名字往这里走近,像飘荡的女鬼正在找人索命。
我松开蒋琦:“你快先走,从楼梯下去再坐电梯。”
蒋琦回过神,也听到了恶鬼低吟,她还在天真说:“我帮你和黎姐求情,万一她又要掐你怎么办?”
真磨蹭,等犯病的黎池漾来了,估计连她一起掐。
“快点走!”我提高声线。
蒋琦犹豫了会,起身迅速从楼梯间往下赶,踩踏楼梯声越来越弱,声控灯暗下,楼梯间内只有安全通道绿油油的标注陪着我。
黎池漾会找到我吗?如果真的找到了。
那就值得琢磨了。
脚步声和叫喊声越来越近,停在前方,阴差索命不过如此。
“砰——”
一双手猛地推开了楼梯间的门。
黎池漾站在高处俯视着靠在墙上的我,光从她背面打下,我看不清她的脸,当真像鬼一样,那股粘稠的视线没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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